杨京

据《武汉晚报》报道，最近武汉市内多处地段都出现了一个“爱心零钱盒”，盒子旁写有标牌，示意有需要者可以自取一定限额的零钱，也可自愿投入零钱。据了解，这样的零钱盒在全国各地均有出现，几乎都是由企业策划。

从各地的报道中看，这些零钱盒中自取和投放的数量大体上保持相对均衡，有的甚至出现了“不减反增”的情况。就这一结果而言，包括武汉在内的各地市民，都展现出了值得赞赏的文明风貌。

不过，如果细究策划者的动机，可能就有些需要商榷的地方。其中，最为显著的一点，也是网友质疑最多的，就是有关“炒作”的问题。报道中也有专家提到，这种活动很难持续，形成常态机制的可操作性太低。

当然，商业机构设法扩大自身影响，其实无可厚非。只要没有违背法律法规和公序良俗，即使存在“跟风炒作”，都不是什么羞于承认之事。事实上，用某种方式，来展现城市普遍存在的“正能量”，进而引发公众共鸣，往往可以取得“双赢”的局面。

问题在于，类似“爱心零钱盒”的方式，从出发点上就存在缺陷。通过设置表面上全不设防、全靠自觉的零钱盒，并在暗中记录过往路人的行为，显然有扮演道德评判者的意味。道德本身重于约束自己而非他人，用这种方式对他人进行“考验”，从出发点就有不妥的地方，甚至与结果是积极还是消极无关。

同时，所谓“人性”，内部存在“利己”和“利他”两种倾向，在一定的范围之内都是正常现象。两种倾向谁占上风则是动态的，视具体的环境和情节而随时变化。这就是为什么有人说“不要考验人性”，因为人性过于复杂，很难通过人为设置来考验和测试。

通过钱币数量的变化来推断某个群体的道德水平高低，这种逻辑关系过于简单，因为其结果受到所处环境、人员构成乃至金额设置等多种因素的影响。一个简单的例子是，地铁站或公交站的零钱盒，取用硬币的数量很可能会明显增加，但显然不能说这个场所的人员素质比其他地方的低。

好在从舆论反应来看，无论呈现的结果如何，各个地方的市民对这种“测试”大都体现出了冷静客观的态度。这一点，可能是比“硬币增减”本身更值得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