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善初 中国军网 资料图

8月29日上午，来自社会各界的上千名人士齐聚解放军总医院告别室，送别百岁军医牟善初。告别厅里，循环播放着钢琴曲《Tears》，优美中带着淡淡的感伤。牟善初躺在鲜花丛中，枕边放着两本书籍：一本是《最新英汉医学大辞典》，一本是《骨质疏松的营养学》书籍。他这一生都在孜孜不倦地学习，年过九旬，依然坚持学习最前沿的医学知识。这两本书籍也将陪着牟老到另一个世界。

牟善初是我国著名的心脏病学专家、内科学专家、老年医学的奠基人。1917年9月27日，牟善初出生在山东日照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1936年考上齐鲁大学医学院。1950年，牟善初奉命参加华东地区血吸虫病防治工作，他创造性地提出锑剂疗法等方法用于血吸虫病防治，获得突出成绩。上世纪60年代，在他倡导下，我国开始在临床应用超声医学波；70年代，他率先创建了全军第一个老年医学研究所。至今年8月23日，牟老病逝，他从医80年治愈患者不计其数，国学大师季羡林称赞他“医德第一，医术深通，口碑载道，举世崇敬”。

牟善初从医也授道，一生教授过很多学生。他的学生、解放军总医院主任医师叶平说，老师平易近人，但是不怒自威，对学生要求非常严格。上世纪80年代，超声刚刚开始应用进行科研，她和同事们录入的数据打印出来长达几米，牟老都要检查，并且一再嘱咐数据不能马虎。今年83岁的陶国枢跟随牟老30年，“上世纪80年代，‘文革’刚刚结束，我们都不会写学术论文，”是牟善初带着陶国枢到图书馆查资料，一点一滴地指导他应该怎么写论文。“我现在一共发表了100多篇论文，第一篇论文就是在牟老的指导下完成的。”

牟老是一代名医，救治病患不计其数，写下论文一百余篇，而所得的重大奖项却寥寥无几。有人劝他申报国家级科技进步奖，他说：“还是鼓励年轻人去拿吧，我的成果能够达到学术交流的目的就行了。”有人要为他写自传，他说：“我没有什么可写的，我可以给你推荐其他人。”有人出于感激给他递上红包，他说：“我们是人民的医生，不能用钱来做交易。”告别室里的挽联上写着“一生少有休闲物欲，终年只求实在治病”。牟老的秘书周桂芳说，这是对牟老一生最好的写照。

学习贯穿着牟老的一生。他生前的旧办公室里有两样东西最显眼，桌面上翻旧了的医学词典和满满三书柜的图书。女儿说：“父亲对吃穿都没什么要求，就只是买书，中文外文的都有。”年近七旬自学日语，为的是看懂日文版的设备说明书；90多岁研读医学杂志，为的是了解医疗前沿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