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亲子鉴定,现在还有人来给动物做鉴定。有个内蒙的农民家母牛下了小牛崽,被别人偷走了,他想要证明这头牛到底是谁家的。做一次鉴定要花几千块钱,他说自己“不争馒头争口气”。
邓亚军,中国第一代DNA鉴定师。
“刚开始做DNA鉴定的人很少,一个月只有一两例。2005年以后,私人委托做亲子鉴定的人数激增,到现在达到每年近一万例。”鉴定师邓亚军,从业十五年。作为中国第一批DNA鉴定师,她亲身经历了这项技术从饱受质疑到逐渐被国人接受的全过程。
另一位从业十年的DNA鉴定师戴维,从去年8月起开始在天涯社区发帖,记录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案例与故事,反响热烈,至今已有一千五百多万次的点击量。
2002年5月起,我国把原本主要由司法系统内部机构操作的DNA鉴定向具备相关技术力量和资质的社会第三方机构放开。从那时起,DNA鉴定从颇具神秘感的司法部门专业技术,慢慢为大众所熟悉。
在多年的职业生涯中,戴维和邓亚军目睹了不同人生中的背叛、谎言、挣扎、隐忍,还有一些柔软与温情。
邓亚军
45岁,北京顺义某DNA鉴定中心主任,中国第一代DNA鉴定师。
“冒天下之大不韪”
上高中时,我大哥对我说,学法医专业吧,属于公检法系统,将来容易分配工作。就这样,1995年9月,我糊里糊涂地拿到了西安交通大学(原西安医科大学,后并入西安交通大学)法医学专业的录取通知书。读研期间,我来到北京跟着导师做课题,开始接触DNA鉴定技术,毕业后我成了中国最早的一批DNA鉴定师。
以前,我所在的鉴定机构会统计,每年做的亲子鉴定中有多少是排除亲子关系的。2005年,我们中心共计做了1600例亲子鉴定,排除亲子关系的占总体比例的28%;2006年做了2700多例,排除亲子关系的所占比例为22%;2007年一共做了3000多例,比例为26%。
后来,这组数据公布后引起了巨大的争议,有人对我说,你们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当时许多媒体批评我们,认为我们做的事情有违伦理道德。遭到大量言论攻击后,我们就没有继续统计下去。
2006年,陕西一家电视台邀请我参加一个电视辩论节目。正方观点是丈夫不应该背着妻子带孩子做亲子鉴定,反方观点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