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3岁的夏月婵躺在出租屋内坐月子,泪流满面,哽咽着。这一胎,是她和她老公王忠馗的第8个女儿。对于这对夫妻而言,无疑又是一次晴天霹雳。
而此时,44岁的王忠馗正躺在医院里。一个多月前,当电焊工的他被高压线电到,双手被截肢了。生老八时,妻子动了胎气,在家肚子痛了三天,流了三天的血,都不敢上医院,因为口袋里只有几十块钱。最后东拼西凑借了1500元,才去生。8个孩子,没有一个做产前检查,都是肚子痛了,直接上医院生。8个孩子,只有3个在老家上了户口。
15年来,仅仅为了求一个男孩,他们一次次冒险怀孕,但天不遂人愿,每次生下的都是女儿。算上王忠馗和前妻生的一个女儿,现在他们家共有9朵金花。夏月婵生的8个女儿,最大的11岁,其中第一胎和第四胎都是双胞胎。
七八平方米大的屋子,杂乱无序,到处是衣物、垃圾。两张床并排着放,很难想象在这个小屋里,10个人生活,会是怎样一种拥挤的状况。
夏月婵眼圈发黑,逢人问话,泣不成声。她说:“孩子她爸出事后,老三、老四、老五被送到老家贵州正安县了。现在还有5个孩子呆在厦门。”王忠馗突发意外,让这个庞大的家彻底倒了。夏月婵吃的月子餐,一日两三餐,只能等好心人救济送来。“孩子们太可怜了,刚好我在寺庙供拜,就把供品带过来给孩子们吃。”送来一盆红枣汤圆和面食的廖阿姨说。
4个孩子,20多天里,基本靠吃泡面过日子。有时,夏月婵也会硬撑起来为孩子们炒个蛋饭。孩子们也都挺懂事。像老六和老七,总带着一丝与她们年龄不相符的乖巧。白天,妈妈躺床上,她们不吵也不闹,全都安静地跟着睡。夏月婵:我老公是独子,两位老人苦了一辈子,我们如果没有给他们生个孙子,他们出门都抬不起头来。因为在我们老家,男孩才是继承“香火”之人。
大的孩子,会有很多不解,问妈妈:“为什么要生这么多妹妹?”“为什么我们吃的都比别人差?”夏月婵回:“孩子,不要跟人比,我们能吃得饱饭,就已经很好了。”问到生这么多孩子,让生活变得这般拮据,“还想再生吗?”“不生了!”王忠馗回答道,“原来日子还过得去。现在我已经没有办法去想将来了,保住命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