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西安5月10日电 题：体育场馆成健康“捍卫者”避灾“守护神”
——“5·12”地震川陕两省重灾县回访记
新华社记者郑昕、李华梁
尽管天空飘着小雨，在陕西汉中市宁强县体育馆外走廊的一排乒乓球案旁，已经排满了乒乓球爱好者。如果对战双方中有人打累了，立刻有摩拳擦掌的球友替补。因与记者交谈而临时离场的球友史文奇喘着粗气说：“我差点儿就要赢了。”
距“5·12”汶川地震发生已届十年。2008年后，地震灾区在举国关注支持的重建之下，各项基础设施逐步恢复、提升，公共服务水平不断提高。在地震发生十周年之际，记者深入川陕两省的北川、略阳、宁强等重灾县，发现新建的学校、社会体育场馆设施不仅推动了当地群众的健身与健康，也成为这些山区县重要的避灾、避险场所。
为健康鼓劲呐喊
史文奇和球友切磋的宁强县体育馆，连同县体育中心的其他设施，于地震后在县城边拔地而起。县教体局体育科科长陈学奎告诉记者，这座体育馆在2010年建成投用后，举办过陕甘川三省篮球赛、欧美职业国际篮球对抗赛等赛事。同时，随着大型体育场馆优惠开放政策的执行，体育馆每周都以低价或免费向健身者开放。
“地震前县上还是70年代建成的灯光球场，现在的体育中心的硬件条件和空间面积都提升了很多。中心的健身设施加上河对面山上的健身步道，每到傍晚全都是来锻炼的百姓。”陈学奎说。
在与宁强相邻的陕西略阳县，2013年投入使用的篮球综合馆更是“三合一”。“这座馆集纳了体育馆、影剧院和大会堂三种功能。”县体育中心主任卢志军介绍说，他们在建设之初考虑到如果只作为体育馆，在县上的利用率可能会不高，因此添加了其他专业设施。现在县上无论体育赛事、演出还是集会，都首选租用这里。
这座篮球综合馆，连同体育中心的游泳馆和田径场，近几年每年都有335天低价或免费向公众开放，篮球馆年接待4.5万人次，室外田径场平均每天有1500名群众使用，并肩负着附近一所中学教学和县少体校训练的功能，还常年为公安、武警、民兵预备役的体能训练免费提供场地。
当谈到体育场馆的财政补贴今后将更重视“实效”时，卢志军十分振奋。他说：“略阳的场馆是陕西县级体育场馆里利用率最高的之一，去年还因此受到了省上的表彰。往后财政若能进一步倾斜，我们有信心把各项活动和培训搞好，服务老百姓。”
在四川省北川羌族自治县，投资1.2亿元的县体育中心在2010年建成后，如今已成为新北川各类体育活动的中心枢纽。中心主任牟廷成介绍说，羽毛球场、篮球场、残疾人健身房等各类设施，均是全免费开放，常年在该中心参与健身的群众达1万余人，每年在此举行的各类体育赛事、活动40余场次，目前各类设备设施仍在动态进行改造升级，以满足老百姓不断提升的健身需求。
为平安添砖加瓦
场馆不仅推动了体育公共服务的均等化，因其空旷坚固的特点，如今在避灾、避险方面也发挥着重要作用。特别是地震灾区多为山区县，人多地狭、回旋空间小，县上往往最大的空地就是体育场馆了。
汶川地震发生后，以绵阳九洲体育馆为代表的大型体育场馆成为抗震避灾、临时安置的重要场所。在灾后重建过程中，体育场馆的这一功能被更加明确地纳入设计建造时的考虑因素。
“北川新县城在选址、建设过程中，抗震安全性就是重要的考虑因素之一，而北川体育中心自建成以来，就秉持公益性、群众性、服务性的功能导向，抗震避灾也是一项重要的功能，定期会举办应急演练，相关的设备设施也是定期维护。”牟廷成说。
现在略阳县体育中心这片40多亩的场地上，就曾是汶川地震发生后略阳群众紧急避难的场所。地震对略阳的破坏“内伤”大于“外伤”，很多房屋从外面看还完好，但是屋内结构都已遭破坏成为危房。当时已任县体育中心主任的卢志军至今还记得，民众在土操场上搭起抗震棚生活的景象。
“当时县城的空地还很少，最多时有2万多人在操场上避灾，有的抗震棚一搭就是两三年。很多老百姓现在来这里锻炼都很有感情，说像他们的第二个家。”他说，现在略阳县体育馆按照抗8.5级烈度建造，是全县公共建筑物中抗震标准最高的。
地震后，汉中市特别是宁强、略阳两县的绿地与广场数量显著增多，公共设施抗震水平也不断提高。汉中市地震局副局长苏晓清告诉记者，地震后汉中各县区利用公园、绿地等场地建设应急避难场所37处，全市应急避难总面积已达80.6万平方米，可容纳避难人数超过40万人。
两县灾后新建场馆的负责人都提到，尽管近两年县上组织防灾演练的频率比震后的最初几年稍有减少，但“地震一直是我们心中最深的伤痛”，因此日常都注重单位内部的演练、演习，随时保持警惕，以备各类意外情况发生时及时引导人群。
为未来描绘蓝图
体育设施的逐步完善，不仅满足了当地群众健身和避险的需求，也让不少人通过体育改变了命运。陕西宁强、略阳两县在地震后各有一所天津市援建的中学设立，让灾区的高中生们从条件简陋的校舍搬进了依山傍水的现代化“新家”。
两校负责人均告诉记者，学校硬件设施至今还是在汉中市较先进的，特别是校园里有令不少大城市学校都羡慕的体育场馆。
记者来到略阳天津高级中学的体育馆时，偌大的馆内一边是正在排演节目的舞团，一边是激烈的篮球比赛。正在跳街舞的学生吴浩哲说，如果遇到雨雪天气，班上的体育课都会搬进体育馆，其他像是文艺演出和高三的誓师大会等，也都在这座体育馆举行。
当天正在操场上给高一学生教接力跑的体育老师胡梅表示，地震前位于县城内的高级中学只有20多亩，现在学校建在县城郊外最大的一块平地上，总面积达到135亩。特别是标准的田径场和6块塑胶篮球场等场地设施，是在原来的一片坡地上专门为学生辟出来的。
“学校现有的设施条件，让县上的孩子和城里的孩子来到了同一起跑线。”略阳县教体局局长张振民说，过去略阳的学校场地紧张、条件简陋，影响孩子们上体育课的积极性。如今县上中小学的标准田径场纷纷建成，学生体质都有了提升。“略阳天津高级中学在去年高考中光是体育生就有40多名学生上榜，这在地震前是不敢想象的。”他说。
在宁强天津高中上高二的体育生毋建明说，他在明年高考的目标是北体大。他说：“我们一上高二就开始集训，现在每天文化课照常上之外，下课后还多出两个小时的训练时间，说实话压力挺大的，这条路也比以前想象的辛苦得多。但是一想到学校给了我们这么好的条件，还有这么多学长学姐们考进大学的鼓励，我们都会全力以赴，争取考进梦想中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