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费加罗报》10月9日发表题为《外强中干、徒有其表的俄罗斯军队》的文章称,克里米亚以及顿巴斯等地区与乌克兰较量的俄罗斯军队正在缓慢走出过去20年疏于管理、装备陈旧的状态。尽管顶着爱国主义的光环,俄军的革新并没有全部消除苏联时代的毛病。
从基辅的角度来看,俄罗斯士兵作战经验丰富、他们源自于一支乌克兰所无力抗衡的军队--事实上,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正是用这一理由来为自己的和平计划辩解的。而从莫斯科的角度来看,自从乌克兰今年8月扣押了10名进入其境内的俄罗斯空降兵之后,俄罗斯军队的形象已经受损。从电视屏幕上看,这些属于精锐部队的空降兵看上去更像是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他们没有经验,而且内心十分惶恐,他们在埋怨自己的上司在没有事先通知的情况下将他们派到了乌克兰--而按照俄罗斯的官方表态,这些人是在没有界标的地段“意外越境”的。虽然说这些士兵所表现的状态很可能包含着一些乌克兰要刻意宣传的成分,但是人们的疑问已经产生。而一些在乌克兰遇难的士兵家庭所作的描述,则进一步体现了俄罗斯军队在作战训练方面的不足。俄罗斯军队真的是如此脆弱吗?
改革提振士气但惹恼利益集团
这是一支非常自豪的军队。在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之后所做的民调显示,有74%俄罗斯人相信俄军能够“保证国家安全”,而在2013年时所做的民调中,这一比例仅为49%。2012年退伍的俄罗斯海军上校康斯坦丁·科尔钦表示:“我始终梦想着还能为国效力。”由于经济方面的原因,俄罗斯当年裁减了15万军官,这些人如今都想重新回到这支“正在复兴的”队伍当中。军队重组、加大资金投入、机构调整、加强人员战备训练:尽管目前的改革被赋予了浓厚的爱国主义色彩,但是它掩盖了过去遗留下来的一些缺陷。
在自由人士看来,俄罗斯前国防部长谢尔久科夫是军队改革的代表人物。自他2007年就任国防部长以来,对军队进行了一系列重大改革。例如,他决定摒弃师级编制,简化了武装力量指挥体制,并取消了中间指挥环节。为了提高效率,节省开支,他还将军队的许多资产进行了私有化。他还在军队实行“人性化”管理,例如允许部队使用手机、可以进行午休、增加了洗澡的次数,并为军队换上了新式的迷彩服。军人的工资也大幅度提高,尽管还有不少军人每月仍入不敷出(按照不同等级,俄官兵月收入大致在200至1000欧元之间)。
与此同时,这位前税务官员所采用的“管账方法”深深触犯了军方的利益。他对军工企业的一再批评(他认为俄罗斯的军工企业过于昂贵、低效低下)及其对西方技术的赞扬令俄罗斯军工企业的游说集团大为不满。在解决军人住房问题上所出现的迟缓使他饱受批评。2012年11月,谢尔久科夫因卷入腐败案而被解职。
他的继任者谢尔盖·绍伊古则与他形成了鲜明对比。俄战略与技术分析中心主任鲁斯兰·普霍夫说:“这是一位能给沙皇带来好消息的顾问。”自其上任以来,这位俄罗斯的新国防部长采取了许多象征性的措施以提高军队的士气。但他并没有彻底偏离原先的改革轨道。他特别强调“俄罗斯制造”,以此来安抚俄罗斯的军工界。今年6月,他曾自豪地表示:“如今俄罗斯军队的士气和心理状态是最近17年来最好的。”
西方嘲笑俄罗斯军工“自我感觉良好”
2011年,时任俄罗斯总理的普京表示,俄罗斯未来10年将投入3万亿卢布用于部队更新装备,实现军队彻底的现代化。这将使俄罗斯成为继美国和中国之后全球国防开支方面的第三大国。用俄罗斯军事专家叶夫根尼·布津斯基的话来说,装备不足、设备落后是俄罗斯军队的主要障碍。他说:“在空军和海军方面,我们的问题在于数量,而不是质量。我们的'北风之神'潜艇、'暴风'式鱼雷(Shkval)和'堡垒'(Bastion)反舰导弹系统都比西方的更好。我们唯一落后的领域是高精度武器和无人机。”
这一自我感觉良好的评估一定会让西方的专家们觉得好笑:在他们看来,俄罗斯的军工技术与西方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军事开支和武器生产项目主管萨姆·珀洛-弗里曼表示,“俄罗斯军工虽然正逐渐走出苏联的废墟,但装备落后、管理低效和腐败现象仍然普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