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速度，距离及格只剩10秒！”

5月中旬，第77集团军某旅训练场上正在进行火炮单独修正量计算考核。满头大汗的下士陈铖一边焦急地查看修正量，一边迅速记录计算结果。此刻，早已完成考核的战友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这名专业还不算娴熟的新任炮长。

相较于这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交错转换的公式，陈铖反而觉得扛着数十公斤重的线拐在烈日下奔跑更为轻松。然而，随着“脖子以下”改革逐步深入，他所在连队面临换装，这意味着有线专业从此成为历史，他被迫从有线兵转岗为炮长，曾经的一切全部“清零”。

“不就是重新学一门专业吗，难道还能比学有线专业更苦？”换岗伊始，陈铖踌躇满志。的确，他有自信的资本：力量足、耐力好、身体灵活，陈铖的天赋在有线专业上展现得淋漓尽致，所有课目很快都练得颇为出色——连续3年位列部队有线专业比武前三甲，多次摘得5公里武装越野冠军……一次次鲜花与掌声使他坚信，成功可以复制，只要拿出学习有线专业时的吃苦劲头，攻下炮长专业并不难。

然而，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火炮修正量计算作业，他坐在教室里好似听“天书”；炮班协同指挥练习，他口令屡屡出错留下诸多尴尬……日日奋战未敢怠慢，夜夜挑灯直至次日凌晨，一周下来，陈铖在专业上却丝毫没有半点起色，脑子里依旧一团乱麻，陷入了练得越多，错得越多的“恶性循环”。

更令他痛苦的，是来自心理上的失衡。在一次专业测试中，一名上等兵为陈铖出题，可他却在同一个知识点上屡次犯错。这名上等兵有些不耐烦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说过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是记不住。”就是这句无心之言，顿时刺痛了陈铖敏感的神经。他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因为他明白，在军营没有过硬素质，哪有地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