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清泉在工作岗位上忘我奋斗。
山坳里,一棵大枫树,苍劲挺拔,根深叶茂,宛如一名忠实的哨兵,年复一年守卫着近在咫尺的导弹阵地。
第二炮兵某导弹旅高级工程师谭清泉犹如这棵大枫树,任山外繁花似锦,我自岿然不动,38年如一日坚守在导弹阵地上。
坚守山沟38年,7次放弃调离机会。他心无旁骛默默耕耘——
兵龄越来越长,根越扎越深
38年间,谭清泉先后有7次调离大山的机会,他却一次次选择了坚守。
那年,军校毕业不久,他正在连长岗位上干得风生水起,意外地接到一个来自北京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他当排长时的老领导。惜才的老领导想把他作为优秀干部选调到第二炮兵装备部机关。
在许多人眼里,这是梦寐以求的机会,谭清泉却婉言谢绝:“到机关,可能工作舒适一些,照顾家能多一些。可我学的是导弹专业,在基层导弹部队更能发挥我的作用。”
从那以后,谭清泉从副营长、营长、装备部长、副旅长到总工程师、高级工程师,如愿以偿地成为了第二炮兵响当当的导弹专家,他的军衔也由当初的中尉逐步晋升为大校。
兵龄越来越长,他的根越扎越深。
那年,第二炮兵机关某部准备调一名技术干部担任导弹计量专业高级工程师,谭清泉又一次成为头号人选。
没想到,他再次回绝。理由很简单:“我是旅里培养多年的导弹专家,旅里这几个批次的导弹,阵地上每一台装备,我都很熟悉,怎么能甩手走人?”
后来,谭清泉受邀到第二炮兵装备研究院担任某科研项目评委。评审会上,他精彩的点评、缜密的论断令人刮目相看。
会后,一位担任领导职务的老同学找到了他:“你的技术这么好,到北京的科研单位发展更有作为。”
当时,谭清泉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北京一家公司工作。如果调到北京,一家人就能在京安家团聚。
然而,谭清泉依旧没有动心:当时,旅队执行实弹发射任务命令已下,部队开拔在即,自己作为技术总把关,怎能一走了之!
第二天一大早,他悄悄踏上了归队的列车。临走时,他给老同学留了言:“能搞科研的人很多,而眼下旅里导弹发射的技术总把关只有我一个,我走了,官兵们怎么看我?”
从旅总工程师岗位退下来后,旅领导考虑谭清泉年龄大了,在基层工作身体上吃不消,极力推荐他到基地机关工作。基地领导考虑他专业技术全面,也先后3次征求他的意见,准备调他到上级机关工作。
谭清泉仍然坚持留下:“我在这几条沟、几座坡待了大半辈子,对这里一草一木都充满了感情,舍不得走啊。”
就这样,默默坚守38年,从青春飞扬到两鬓斑白,他把自己的根深深扎在了挚爱的导弹阵地。
一次次推掉荣誉,一次次退居幕后。他坚守本色不计得失——
名气越来越响,名利心越来越淡
全军爱军精武标兵、全军作战部队优秀专业技术人才奖获得者、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当选省人大代表……旅史馆里,谭清泉的名字出现频率最高;营区橱窗,展示着谭清泉各种成绩;在官兵心中,谭清泉是耀眼的“明星”。
然而,鲜为人知的,却是他一次次推掉荣誉,一次次甘居幕后。
1989年年初,作为闻名第二炮兵的某部标兵连连长,谭清泉被任命为所在发射营副营长。然而,屁股还没坐热,部队便受命执行某型武器发射任务。为确保任务圆满完成,旅领导点将让他重回控制连任连长。
那次任务,谭清泉为发射成功做出了突出贡献。研究立功受奖时,营党委决定为他报请二等功,他却让给了连队的发射控制师。
按理说,任务一结束,谭清泉就该回到副营长岗位。可由于工作需要,他又在连长岗位上干了一年。等再任副营长时,他已在连长岗位上干了4年,比正常情况下调职还慢了一年。
有人劝他找找旅领导,他却说:“多干一年,多打了一枚导弹,值!”
当副营长期间,谭清泉所在旅组织某型导弹阵地综合治理。由于他技术精湛,治理到哪一个营的阵地,组织上就临时调整他到那个营担任副营长。有人说他“荒了自己的地,种了别人的田”。他笑着说:“哪枚导弹不是连着国家安危?”
2007年,部队执行实弹发射任务,谭清泉已卸任总工程师职务。由于新任总工程师另有任务,谭清泉再次领命出征,并创下了该型导弹发射的多项纪录。旅党委再次为谭清泉报请了二等功,谭清泉依旧推辞:“我做的工作都是份内的事情,立功就免了。”
2003年,由于专业技术过硬,谭清泉被评为“第二炮兵导弹专家”。2008年续评了一次。去年年初,第二炮兵组织新一轮“导弹专家”资格评审,按照惯例,现任专家只要申请,便可优先续任。
当旅党委征询谭清泉意见时,他主动提出不再续任:“这个层次的导弹专家旅里只能评一个,如果我还续任,年轻人就少了一个评选机会,专家只是一个称呼,我从专家的位置上退下来,照样可以干着专家的活。”
战友们都说,老谭的名气越来越响,名利心却越来越淡了。谭清泉说:“我与导弹相伴多年,只为自己爱这行,愿意干这行,从来也没有想着靠导弹去图点啥。”
没时间照顾家庭,顾不上亲人生活。他无私奉献无怨无悔——
离家门越来越近,团聚时间越来越少
“随军前,爸爸一年才回一次家。随军后,还是好几个星期见不到爸爸。妈妈说,晚上我睡着后爸爸才回来,早上还没醒爸爸就上班去了……”
这篇《爸爸不在家》的作文,是谭清泉的儿子1995年参加第二炮兵政治部组织“火箭之光”征文比赛时写的。
那时,年幼的孩子跟随母亲随军不久。而谭清泉所在的导弹旅正处于转型期,身为装备技术部部长的他每天在办公室和阵地两头奔波,有时候忙得几天不回家。
2003年春,非典肆虐。正在中国人民大学读大一的儿子,因学校停课回到家中。当时,谭清泉的妻子患上功能性子宫失血症,晕倒在家中,担任总工程师的他却在深山阵地上。
躺在病床上,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妻子拉着儿子的手,喃喃地说:“儿子,我不担心你,因为你以后要成家,你的妻子会照顾你。我最放心不下你爸爸,他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怕我走了,没人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