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雍乾年间，也算是海清河晏的升平之世。后起之秀施襄夏挑战老盟主程兰如。双方弈至两百余手，黑白九条大龙缠绕在一起，不生不死，是所谓“九龙戏珠”之局。

关于中国古代围棋，向来争议不断。清朝棋圣黄龙士被吴清源誉为“若在今日当为十三段”，却被许多爱好者认为不过尔尔，“也就是业余6段而已”。我们在评价古人的时候，总喜欢用今人的标准，而非尝试进入情境，容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首先，古今规则不同，座子制和“还棋头”的存在，总让古棋有一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痛快，行棋不过十余手，双方就已纠缠一起，既激烈也容易忙中出错，忽略规则不同讨论古代国手棋力高低，有点耍滑头。

其次，任何理论都有其发展过程，今人认为理所当然的变化，正是前人反复推敲、不断摸索才得出的结论。今天棋手的战力，本身就包含了古代棋手的贡献，“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嘲笑巨人，多半有些不太厚道。总不能因为今天小学生都会证明勾股定理，就认为毕达哥拉斯只有小学生水平吧。

或许，人机大战第二季第二局，可以让我们回过头来好好欣赏中国古棋的魅力。

从人机大战第一季，再到Master横扫世界棋坛， AI对人类的优势早已不言自明。面对大局观远超人类，局部计算也比人类精确的狗老师，选择常规手段似乎无法奏效，挑起极其复杂的战斗，或许有一线生机。

今天的柯洁便是如此。与前天有些“无语对青天”的观战群不同，当柯洁的白棋（稍有常识的棋迷都知道，2015年柯洁执白差一点点全年不败。）对上狗老师的黑棋，天雷勾动地火，大家也随之亢奋了起来。

可能由于柯洁首局完败（别看差距极小，黑棋并没有什么机会），吃瓜群众的期望值低了不少，但真正喜欢围棋的人心里都明白，最好看的一定是柯洁执白的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