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麒回答说：“当然听见啦。”

溥仪接着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让金聋子下去瞧瞧怎么样？”

随即，溥仪手指着台阶下边，大声地吩咐金聋子：“金聋子，你从这边进去，由那边出来，下去走一趟吧。”

或许金聋子根本没听见底下的响动，听到溥仪的吩咐，仍然手托小红萝卜，神态自若地从台阶上走下去。没过多长时间，金聋子神色平静地从长长的通道走出来，毫无半点儿惊慌失措之态。

“奴才禀皇上，底下什么都没有。”

听了金聋子的话，溥仪和润麒将信将疑。溥仪感到异常奇怪，百思不得其解，亲耳所闻难道是假的？可为什么润麒也同样听到了呢？

其实此前宫里不少太监进过这个暗道，也曾亲眼目睹洞中血迹斑斑的暗褐色痕迹，听到过昔日凄惨的故事。可是谁又敢向皇上冒昧乱讲？宫中太监自有传下来的老规矩：不闻不问，不问不说。溥仪在宫内四处搜听，一名老太监向他捅破了这个谜底。

“万岁爷，实话跟您说，这个通道墙壁上都是血印儿，到现在也有呀。明朝末年，‘闯王’李自成打进宫里时，不少宫女和太监躲藏进暗道里，洞口用石条堵上。闯王的部下发现后，搬开石条，用刀砍在战马屁股上，轰赶战马进去把通道内的人践踏而死！”

还有另外一种说法。“祸首”根本不是“闯王”李自成，而是打进明宫的清兵。这是溥仪的祖先呀，谁也不敢直说，只推说是李自成干的。据说当年的通道曾被全部封死，许久后又被打开过。

如果遇上阴天，能够闻到里边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溥仪让润麒跟随着在乾清宫台阶上闲逛时，底下封闭的小门已经被打开。

润麒起初以为，宫内有关三大殿台阶下的种种传言，纯属瞎诌掰咧。

瞎诌掰咧，是一句满汉合璧的老北京话。这最初源于满文，意为狂言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