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长面黄,声如巨雷,一吼间,京城煤山鸟雀纷纷跌落,崇祯皇帝一日数惊。
生于陕北黄土高原,饱尝人间苦味。当时穿华贵暖靴的贵族,难以体味编履人等的艰辛。他们在极度高压难耐时,如强力弹簧绷起,这就是献忠(同时期还有李自成等)之辈,甘碰风口刀尖,众人响应追随──“干啦”!于是转战鄂、豫、陕、川,几度跌宕起落,诈降暂隐伺机重振。这位大帅移师转移时,最不能忘却的是铁炮和妻妾们──最硬的和最软的,一样也不能丢。
但凡经过宫苑王陵,无不劫掠焚烧,从最低要求讲,此人绝对“缺乏文物保护观念”;后期据四川诛杀富豪,不仅是从来不讲“区别对待政策”,恐也难免青红皂白不分,有滥杀无辜之嫌,这笔账究竟如何细算?只有问他本人,但除非老张还魂。
水流千转还是那个怪圈,“农民起义”最后走的都是“华山”一条路:改朝换代当皇帝。纵然明知当不稳,哪怕沾一下龙墩的边儿也好,总不枉厮杀半生。此人就是在万分仓促间坐上了“大西”皇帝的宝座,不过,还没有坐热,便只能匆匆开拔。人生有时候再贪恋也没辙──受用不如逃命。